西瓜酱11

第七章 后悔

本文部分情节由@神一样存在的脑残少年 提供。

在库尔图瓦带着安娜回到马德里一周后，他又把女儿送到了曼彻斯特的妈咪身边。理由很简单就是安娜想和德布劳内多待一段日子，德布劳内没有拒绝，表示这里也是安娜的家，她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库尔图瓦在当天就回到了马德里，一个人待在别墅，身边少了叽叽喳喳的小安娜总有点不太习惯。他拿起床头的相框，照片是圣诞节那天拍的全家照。

手指抚摸过孩子们和凯文，库尔图瓦打开了相框的背板，一个纸袋子掉出来。他从里面倒出来一张小照片，上面的人是凯文和马兰达。儒尼奥尔·马兰达是德布劳内迄今为止除了库尔图瓦外，唯一一个承认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刚刚两个月，对方就在接德布劳内去球场的路上车祸去世了。

照片上的两个人靠在一起，他们笑得很开心，这是在2011年后凯文笑得最开心的一张。库尔图瓦从社媒上把图片下载保存并打印出来的，他盯着笑着挤在沙发上的人，半天一动没动。

有些话他连瓦莱丽都不曾告诉过，跟鲁本、哈兰德他们比起来，最常出现在库尔图瓦梦中的德布劳内的结婚对象其实是马兰达，也只有对他，库尔图瓦说不出来难听的话。倒不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主要是他曾真诚地希望过德布劳内和马兰达能有个好结果，那个时候的库尔图瓦只希望德布劳内能稍微开心点。

天底下没有完美无缺的好人，也没有一件好事儿都没做过的坏人，库尔图瓦回忆自己的前三十年，始终认为自己做过最大度的事情就是看到德布劳内在狼堡有了新男友后，他祝福过他们。

“你不能总是破坏凯文的生活，”德布劳内的姐姐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警告：“我们一家都很喜欢儒尼奥尔，蒂博，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我不会再伤害凯文，我发誓，如果他喜欢马兰达，我就祝福他们！”库尔图瓦说完挂了电话，他保持着安静，不过好事儿的记者怎么问，都没有黑过一次脸。

可仅仅一个多月后，马兰达出车祸死了……

有一个嘴贱的记者说德布劳内是不幸的人，抛弃他才是正常人的选择，接受他就会面对厄运。德布劳内没有回应，库尔图瓦却在社媒上发了一次大疯，他连续喷了那人二十几条，直到球队的公关打来电话：“闭嘴，蒂博。”

库尔图瓦后来去狼堡找过一次德布劳内，他想安慰他，却只得到了一句：“如果死的不是马兰达而是你就好了。”

“当我认识到我对凯文的伤害，一切就已经太晚了。”库尔图瓦哭着给姐姐瓦莱丽打电话。

瓦莱丽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安娜一直在哭，我受不了了。”库尔图瓦答非所问。门外保姆正在哄两个月的小婴儿，尖锐的哭声却从门缝从墙壁的缝隙渗透进来，库尔图瓦躲在床上，他想到了那天德布劳内的脸。

“蒂博，不要，我求你……”德布劳内哭红了眼睛。那是他唯一一次求自己，库尔图瓦当时蛮横地进入了生职腔，但在时隔一年后才缓慢地忽然间感到了强烈的疼痛，心脏像被刀割，呼吸都疼痛得厉害。他后悔了，库尔图瓦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后悔，他痛哭流涕为给德布劳内带来的全部不幸。

“我很久没见到凯文笑得那么开心了，”库尔图瓦第一次在社媒看到这张照片时，对队友艾登说。

阿扎尔有点紧张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库尔图瓦无奈地笑：“我现在就希望凯文开心，我该谢谢马兰达。”

*彩蛋：当库尔图瓦得知马兰达车祸去世